四十

他就越清醒。

    楚霄失魂落魄地站在那，他看在眼中，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又骂自己活该，当初是你刻意接近，又来做什么情深？

    谢承如今也不需要人守了。

    因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的谢承自然不知道屋外的寂静中藏了多少看不见的交锋，他累了，天塌了也不想动，只嫌塌得不够快。

    便是知道他也不会理会，路是自己选的，总不能摔了跟头，就要怪到别人身上。是他刻意引诱又如何，他本就想看人摔得头破血流是什么模样，又没有逼迫谁来。

    天明时夜晚的一切都被掩埋，谢承泡在热水里，隔着屏风听外头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又被一股略微刺鼻的气味呛得咳嗽起来。

    “外面在烧什么？”

    “一早院里进了好些虫蛇，正用药草熏呢。正巧主人今日要出门，这屋里也得熏，教什么咬着了可不得了。”

    谢承心道昨晚正是他血里药性最浓的时候，怕是周边胆大的蛇虫鼠蚁，都奔着来了。一边应着声起身，想起今天确实有件事要办。

    洛阳最大的铺子里新收了一副画，邀人品鉴，帖子自然送到他手上。失传的东西，平白无故出现，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但他日子正巧过得无趣，应了邀一定会去。

    做古玩字画生意的，大多上了年纪，这一行很考教眼力和经验，年轻人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