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玻璃窗滤进蜂蜜sE的yAn光，在江洛指节分明的拳头上投下细碎光斑。少年手肘撑在课桌边缘，蓝白校服袖口蹭上了林宁夏刚拆封的笔记本油墨，他浑然不觉地盯着姊姊身侧那个清瘦身影。身後的何陶轻戳他的腰腹，示意他不要过火。

    「姊，你怎麽和这家伙坐一起啊？」江洛扯开bAngbAng糖包装纸，薄荷糖球在犬齿间咬得咔咔响，凸显出他略带不爽的情绪。

    林宁夏的钢笔尖在便签纸上洇开墨点，睫毛在苍白的下眼睑投下蝶翼般的Y影。当他将写着[对不起，早上赶着买早餐撞到你了]的纸条推过来时，江洛嗅到一GU混着中药味的檀香——像是从老式雕花木柜深处飘出的陈旧气息。

    「你不会说话？」江洛带着审视目光扫过林宁夏的脸庞，瞥见对方耳後皮肤下淡青sE的血管，如同瓷器冰裂纹般脆弱，这让他想起母亲从拍卖行里得来，那尊被他打碎的青瓷瓶。

    「阿洛。」江凌雨屈指叩了叩课桌，腕间银镯撞出清越声响。她将保温杯推给弟弟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狰狞的疤痕，那是去年雨季从柬埔寨雨林救回被盗猎幼虎时留下的勳章。「他耳朵不好听不到，早餐是给我带的。」

    风裹挟着玉兰花香涌入教室，林宁夏耳侧碎发被掀起，露出人工耳蜗外机接口处崭新的擦痕。江洛突然想起早上撞到他之後的场景，转学生抱着早餐袋在七号楼拐角踉跄，身後追着个掷石头的男生，原来飞溅的碎石瞄准的从来不是流浪猫。

    江洛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背面的蛇纹浮雕，这是姊姊从国外带回的礼